小嗔奶茶V

国家一级鸽子精。

建国前成精。






挖坑不一定填。

如果超过三个月不更新就当我死了吧。

没了。





诈尸式更新,over。


一辈子喜欢的只能认证奇迹蝴蝶男孩金珉锡先生和宝贝中老年神仙艺术家林俊杰先生。其他都是墙头,墙头分大小。

:)说我心上的一句话都会炸。同担爱好者。

【纬钧】岁月使疯狂闯进他的眼眸

  

  AU:毒人九号。

  是HE.

  7.5k左右双卧底设,品尝愉快。

  是点梗,来自@浅喧@鸽子小白

❗❗❗评论区有一点添加,建议食用全文后阅读,很爽。……❗❗❗

  完全私设添加。

  ❗❗❗想要很多很多的评论,虽然已经过气【……】但有评论=有码字动力。所以请给我很多很多评论还有小红心小蓝手!是的我已经贪婪了x❗❗❗

  文不对题注意!





  SUMMARY:总之岁月漫长,然而它值得等待。










      ■■.


  “你是谁?”


  “九号。”









 

  

  

  

  

  

  01.



  少年沉默着透过防护面罩的隔层看向那个由队长介绍给他的“新同事”,眨了眨眼睛,最后点点头表达自己乐意服从安排,并伸手递向对方。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轻松能听出这大概是个样貌清秀的年纪不大的少年,“我是九号,欢迎加入。”


  他顿了顿,白色的头罩晃了晃,在看着队长步履匆匆的离开这个昏暗的房间后,对着那个沉默不语的人又一次开口,他问他,“你叫什么?”


  周峻纬站在阴影里面看他,抿起嘴巴露出一个笑容,“我叫周峻纬。你呢,你叫什么?”


  他有些好奇对方面罩下面的脸庞,也有些好奇这个即将带领他熟悉工作的,却很沉默寡言的人会如何和他交谈。周峻纬想,他能感受到对方那身白色防护服下裹藏着的一点悲哀与沉寂,那是与带他进来的那位组长,还有他见到的其他毒人不一样的——是一颗沉默的,哀痛的心。


  也许可以向他寻求帮助。周峻纬想,握着那一套衣服的手紧了紧。


  九号抬手摘掉了面罩,直愣愣的看了周峻纬两秒,才又把它戴了回去,他说,“九号。我只是毒人九号。至于你。”他似乎想了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因为周峻纬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许久没能松开,“虽然组长还未给你编号,但是我建议你忘记周峻纬这个名字。在这里,你只是一个毒人。”


  “通行证上的编号就是你的名字,通行证的存在就是你的生命,你要时刻谨记。”


  周峻纬点头,刚想把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就见那人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因为面罩上染了点点白雾所以顺手摘下,被压得蓬松的头发看上去就软乎乎的很好摸的样子,那张带着笑意的脸蛋真的可爱的厉害,然后周峻纬听见他说,“如果真的想要个称呼的话,齐思钧。你可以叫我小齐。不过只能是偷偷的叫这个名字哦!不然组长发火了我可不承认这个是在叫我?”


  扑通,扑通。


  心脏突兀的加快了跃动的速度,周峻纬愣在那里,不过几秒他就对着对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朗声开口叫道,“老齐。”


  齐思钧也露出一个笑容,挠了挠头发,又很快沉下脸回到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可周峻纬这次却分明看见他眼底流动着的璀璨的光与漫天星河,而他想,他大概很难再一次决定把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了。


  周峻纬其实并不太信一见钟情,可这世上总会有个人的出现,以突兀的,横冲猛撞的姿态就那样直愣愣的闯进你胸膛之中跃动着的,最温暖的那颗血肉间,自此停驻在那里,安稳的驻扎下来。


  他因为一个昏暗灯光中的笑容坠入爱河。


  而银河倾泻而下,洒落在他的心坎中。

  

  

  

  










  

  02.



  “十号。”


  被白色防护服包裹严密的少年抬头,看着那个似乎有些为此刻的场景感到压抑的新同事,眨了眨眼选择了出声提醒。


  “别分心,做你该做的。”


  他这样说着,握着患者的那只手稳稳当当,另一只手把着针管轻车熟路的一针扎进薄薄的肌理间突兀的青色上,将浑浊的液体尽数注射进去。在确认过对方的生命迹象以及此时的病发初状态后,他在记录本上写写画画,最后收起。


  周峻纬,不,十号则是沉默的站在一旁,几乎战栗着身躯,不为别的,仅仅为眼前的病床上这个人,仅仅为这不大不小的一片纯白场地中面目狰狞的人们——他都无法停止颤抖。


  可这不对,这样不行,周峻纬。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捏着针管的手抖了又抖,胃部抽搐着叫嚣宣泄的企图,五脏六腑似乎挤成一团,疼的要命。


  大概在选择执行这个任务前,周峻纬听过郭文韬的预测描述,他说,这里大概是个人间地狱,一个真正的地狱,无数人的哀嚎与痛哭会叫他压抑得不成样子。而以周峻纬优越的侧写能力与同理心,并不能算作适合这个任务。再来,他本身并非职业出身,更容易出问题。


  那时候周峻纬是怎么回答关切他的老友的?他冷静的听着郭文韬的分析,并对方的话表达了自己的认同,然后他说,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任务由他接最好。


  我会把人间地狱撕破给他们看。


  那时他言辞凿凿,眸光凌厉,而此时此刻,忆起那是郭文韬的话,周峻纬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颤抖。


  郭文韬是对的。这里就是个人间地狱,不,也许待在地狱都要比这里好上许多,因为这里真的是以活人为祭品,以药剂品和大量试验来——饲养病源的人牲。


  如果他想完成自己的任务的话。老师的教导在脑海中再次划过,周峻纬强忍着那股呕吐的欲望,将手中的针管打开,却在下一秒被人抢了过去。


  齐思钧看他一眼,把手中的记录本丢进他的怀中,“你负责记录,格式参照上面写的就行。”他顿了顿,似乎想要安慰一下对方,于是他说,“别怕,每个人第一次看见这个屋子都会觉得恐惧。但习惯了就能好多了。”


  周峻纬看他冷静的扎下一针,看着针筒中的药剂越来越少,看着那张脸眉头都不曾动一下的被遮挡住的面庞,终于忍不住低声开口,“……你不会,觉得愧疚吗?”


  许久无答音。周峻纬也开始后悔起自己的一时冲动,在认定对方无害前他不应该开口的,更何况,就他在这个基地的小半个月的了解程度来看,“九号”在整个毒人系统中的地位是不太一样的,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好,是被孤立被冷漠,却又被奉承着的存在。


  他无法理解,也很难想象。


  有人为财,有人为权,有人为命,所以他们选择不顾良知与道德,可九号,可齐思钧——他依旧对那个少年的笑容记忆犹新,于是他忍不住的想问,可齐思钧,他为了什么呢?在这样没有阳光的黑暗中徘徊着,摸索着,与良心背道而驰的罪恶感是否会叫他深夜惊醒?


  近乎于直觉般,他想,齐思钧不该是这样的,齐思钧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浑浑噩噩的在记录本上记下几笔,跟着九号的步伐走出这片被白色拢起的世界,然后他看见那人脚步一顿,转过头来打量自己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实验室和观察室都有音频监控录像,但这两处的门口拐弯是监控死角。监控室电路独立不受其他电路影响,只和议会室的电路相连。下次和七号八号一起巡逻的时候你可以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会乐意替你进行处理。适应试药过程后再独立巡逻就好。”


  对方顿了顿,并不打算顾及周峻纬的想法,继续补充道,“你的卧底水平绝对不及格。当然,新手的慌张失措表现的倒是不容易被认出。不论你是哪方的,这个地方都比你们想象中的更加庞大,更难以连根拔起。所以如果你想做点什么,就要蛰伏。”


  齐思钧最后看了周峻纬一眼,把脸上的无奈尽数消散,又一次恢复成冷冰冰的九号毒人。


  “别在楼道停留过久,跟上。”


  后来周峻纬想,他到底没有追根究底自己的问题,那个关于对方是否愧疚的问题。可其实已经不用问了,真的不用问了。


  也是后来他才意识到,那双好看到盛着所有风月温柔的眼睛里,常常蒙着一团悲哀。

  









  

  

  

  

  03.



  “……人体实验还不够吗?”


  十号沉默着,缓缓吐出这样一个问题,他注视着眼前的队长,将将把心底翻滚的愤怒与暴怒压了下去,哑着嗓子继续道,“小心引火烧身。”


  毒人队长不怒反笑,他冷哼一声,看着这个刚来不到半年的新人,近乎于轻视的打量了一番,声音扭曲而阴毒,“怎么?队内规则没记清楚?要不要我帮你记清楚?还是说——你想贡献自己来当个人牲?切,别忘了你们一个个当初都是因为什么来的这儿,把那些虚伪无用的同情心收一收吧,否则该毙命的,被当做小白鼠放在实验台上永远沉眠的,也就该是你们了。至于十号,你——”


  “队长。”九号突然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他一步战出队伍,“十号是由我带的,这次冒犯的错误我来担。您要罚什么?”


  队长凶神恶煞的盯了他许久,又看了看十号,呸了一声后翻个白眼,恶狠狠道,“这次就先警告处理。再有下次——罚就你们两个一起罚。你可记得教好他规矩,九号。另一个家伙可不会惯着你。”


  九号沉默着点点头,再一次目送他们离开后转向那个站在阴影中的人,抬手摘掉面罩露出那带了些怒气的脸,“周峻纬——”他拖着长长的音,把其中的愤怒咬的清清楚楚,又很快熄火,叹了口气,“峻纬,你得忍。你一定要忍。这个地方的根基在被慢慢啃食,快了,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周峻纬伸手,拥住了昏黄灯光中站着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对方的名字,脸上是扭曲的交织的疯狂与迷茫,他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老齐啊,我快疯了。”


  这大半年内周峻纬做了很多,他足够聪明,能力也十足的强,不然不至于以外行出身学习几日的潜伏技巧便能被选定为此次任务的执行者,他真的做了很多很多很多了,就差一点,他和他怀中的人都心知肚明,如果没有九号的临阵倒戈的话,周峻纬可能现在已经是实验室中的一堆腐烂的肉了。


  如果半年前有人和周峻纬说,你会在执行任务中爱上一个人,他大约会嗤之以鼻。但现在,现在,环着齐思钧的手紧了又紧,周峻纬把头埋在对方肩窝处,腻歪了好久后问道,“老齐。如果,我是说如果,到时候你乐意和我一起走吗?”


  他们尚未捅破那一层双方间的薄薄的纸,即便他们曾在昏暗的灯光中尽情亲吻,即便他们曾在床笫间流连,但他们无一人敢言说爱意。


  而这次,这次,周峻纬想,我大概真的快要疯了。好似无止境的实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数的人以干干净净的姿态来,又以半点不余的痛苦走,周峻纬看着那些人,注视他们的眼睛,在那一寸寸的疼痛与绝望中吃掉了那些本来安放妥当的冷静,呜咽着收纳全部的疼与痛。


  他该结束这次的潜伏任务了。郭文韬恍若隔世的来电也印证了这一点,周峻纬的任务该结束了。


  可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是个问题。


  至于他自己,周峻纬贪婪的望着少年的身影,想,我还不想离开,我还想等一切结束。这也是个问题。


  但周峻纬要撑不住了是真的,该拿到的有用资料在齐思钧的帮助下他提前了太多日子拿到了也是真的。他其实没有继续留在这个地方的理由了,所以即使对着对讲机沉默良久,他也没能说出半个字的拒绝的理由。


  有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周峻纬回头,看着那个带着面罩,防护服穿戴整齐的少年越靠越近,恍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的悲哀与沉痛,他在一众的白色中一眼看见他,然后再没能成功的移走视线。


  “我帮你走。”齐思钧突然出声打断了周峻纬的回忆,他微笑着说,“我帮你离开。”


  周峻纬沉默良久,点头道,“好。”

  

  

  










  

  

  04.



  这里躺着原本的十号。


  周峻纬懒洋洋的窝在一片漆黑中,摸到那一片已经干涸的人骨,想起来齐思钧叮嘱过他的话。他的通行证被翻走,原本的十号身上通行证却还在,他可以拿着那张通行证离开这里。


  至于为什么原本的十号没有使用这张通行证,齐思钧眼神飘忽不定,发出一声轻叹,“因为他的爱人死了。他不想逃了。”


  他带着笑给周峻纬解释道,“毒人会变成实验体的。惩罚中规定了这一项,我运气好……这个惩罚大概永远再轮不到我了。”


  周峻纬突然就想起来那些毒人私下的谈话,他们说九号不太正常,虽然在惩罚实验中成功的活了下来,但谁知道那种药物到底对未生效的人会有什么影响呢?离他远点对谁都好,但也正因为他的血液可以当做血清,所以多讨好他一下也没错。


  但他不会揭穿对方,他只是抿起嘴唇,沉默的点点头。


  几乎所有的逃生路线齐思钧都已经为他准备好,逃生准备齐全到并不像是短时期才能做到的事情,但周峻纬并不打算问他那些东西,他只想知道另一件事,“你会等我吗?老齐,你会等我来接你吗?”


  他目光中的恳切灼的齐思钧眼眶一热,齐思钧终于眉眼弯弯的笑起,却没有答话。


  那是从他第一次亲吻周峻纬时就约定好的,他们不谈情意不说爱字,所以他踮起脚凑近对方,交换了一个吻。


  齐思钧想,他将目送着对方的离开,这挺好的。


  他留给周峻纬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如果有一天,那我去找你。我不会等,我自己找你。”


  如果有那么一天。


  周峻纬在深夜离开前,借着月光最后看一眼那个标注着“九”的房间,在郭文韬和蒲熠星的接应下松了好一口气,闭上眼睛终于释放出这半年被压抑妥当的情绪,他说,“送我去见我姐。谢了。”

  











  

  

  

  

  05.


  周峻纬再一次听到齐思钧这个名字,是一次偶然路过蒲熠星的办公室,听见了他和郭文韬的谈话。他本来要敲门的手便僵在那里,因为大半月的精神治疗而好容易变回舒缓状态一下子又紧绷起来,僵硬的敲了敲门。


  “齐思钧?”他问道。


  郭文韬稍稍犹豫,与蒲熠星对视一眼,最终叹了口气,“小齐是你之前进去的那个卧底。他自知难全身而退,而已经搜集到手的证据必须要送出来,才申请的协助。”


  蒲熠星看看周峻纬,补充道,“他知道你。他给你的那些证据还差一点就足够给陶老板定罪了。但他出不来,从他被送进实验室中的那一刻起,没有人想到过他能完好无损的活着出来,可其实我们都知道,不管他出来还是没有,九号都是废棋了,因为……”他顿了顿,闭上眼睛,有些沉痛,“不论怎么样,九号永远都只是九号了。”


  周峻纬不知道他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于是他只好点头,面无表情,表达自己知道这件事情了。他想了想,又一次发问,突然发觉自己的嗓子干涩沙哑,“那他,那齐思钧……以前认识我吗?”


  不是突然发问,只是周峻纬偶然想起有那样一个雨夜,他与一个微醺的少年偶遇与交谈,然后再没见过面了。所以他忍不住的,问出这个问题。


  郭文韬稍稍沉默,然后他说,“……他认识你。”


  云是黑色的,沉沉闷闷的挤在一处,不肯给太阳半点露出光的空隙。


  天要下雨啦。

  












  

  

  

  

  06.


  齐思钧有的时候想,人是否应该学会认命,人如果学会认命的话,是不是就能过的好一点?可当他脱下那身白的让人心中发苦发疼的防护服看向镜中的自己时,他又想,如果学会了认命的话,他就不是他了,人也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他本活该满身桀骜,半点由不得人折他脊梁。


  但当齐思钧与周峻纬唇齿相缠的时候,他又会有些恍惚,不知自己的那份不认命到底换来了什么。他潜入这个基地将将四年,别的没有,把自己陪进去了,还牵扯到了自己放在心上珍藏四载的少年。


  他为什么不认命呢?他干什么不能认命呢?那些嘶嚎着痛哭着的可怜人又与他何干?


  可他每每触及到那些祈求着救赎的眼睛,便会忍不住的叹口气,想,我不能认命的。


  不认命。


  这三个字从他第一次说出自己是九号开始,从他步入这个基地开始,从他被关进实验室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燃烧着灼在他的心房处,撩起烈火燎原,片刻不息。


  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巧合,就比方说,他在警署的编号是9,而他的基地通行证上写的也是一个9。


  齐思钧深吸一口气,眯起眼望了望不知道哪天起就变得昏昏沉沉的天,想,啊,快要下雨了。他把刚刚脱下的防护服扔到一边,整理一下西服的衣领,拍了拍袖口的处的褶皱,最后望了一眼天。


  周峻纬那时和他说,我快疯了。


  没关系的,我已经疯了,我能替你疯。他看着那双被人们的情绪感染的压抑,却闪闪发光的眼睛,忍不住想,我替你一起疯。


  岁月不能抹平他的棱角,亦不能摧毁他的脊梁。


  但岁月能使疯狂闯进他的眼眸。

  

  

  

  










  

  

  07.



  九号疯了。


  他们都说,九号疯了。公开顶撞队长,露出了凶狠而锋利的獠牙,横冲直撞出一条条血路才被堪堪压制住。


  但队长无权决定“九号”的生死,如果他是从实验中挺过来的那个九号的话,他的生死一定要陶老板亲自踏入这片土地,去看一看他可怜又可爱的“摇钱树”到底怎么样了。


  然后他就见到了那个在看到他时亮起了眼睛,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的少年。


  外面突兀的响起轰炸的声音,烟火味四散奔逃,而与此同时,少年挣脱束缚,一把断刃抵在陶老板的下颚处。原来那一定是把很锋利的刀刃,因为它轻松的便划破了陶老板的脖子,任凭殷红的血潺潺流淌。


  齐思钧从叶逊敏处要了些炸/药,又把自己最爱的那柄短刃折断。他和对方说,别告诉文韬和阿蒲,别告诉他们我要干什么。叶逊敏沉默着注视他的眼眸,看透那其中晕染的疯狂,最后点了点头,说,好。


  齐思钧从来就没想过把这个基地留住,也没想过让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活着走出去——包括九号。


  传递出去的证据是为了在对方死后定罪,也同样是在为自己的打算做准备。他的计划并不完美,可其实也要不到那么完美,从得知陶老板打算研制解药却一直没有成功开始,他就知道了,活着的“九号”一定能把对方引入这片土地。


  他在挥下那一刀的时候,突兀的想起还在有朗朗读书声和明媚阳光的校园中,他的老师轻叹一声,说,过刚易折,你骨子里的东西迟早会把你自己拖入坟墓,要记得改。


  可我改不了的。老师。



  他想,甩了甩刀刃,决然冲入那一片浓厚的烟雾中。



  爆/炸声再次响彻,喷薄出的烟覆盖住半个天空。



  而倾盆大雨终于落下。

  

  

  











  

  

  08.


  九号死了。


  周峻纬看着那张属于卧底的印上死亡印章表,半晌吐出三个字,他说,我不信。


  他的胃再一次抽搐起来,五脏六腑又一次挤成一团,有无数海浪在他胃中翻滚混搅,疼的要命。可他这一次管不得它了,因为胸膛里有个疼的堪堪撕裂的东西在尖叫着嚎啕着,它说,我好痛。


  郭文韬看着周峻纬,看着他近乎哀求的说出我不信三个字,看着他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那一滴滚烫的泪。


  那场雨很大很大,这座城许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而随着这一场雨的滴答滴答不停响,那些罪恶与黑色被洗刷的一干二净,臭水沟中的腌臜物们低下头,小巷里老鼠尖叫着四处乱窜。


  一场雨后,天总是蓝的发亮。


  周峻纬看了看蓝色的天,突然想起来齐思钧曾经和他说过的一句话,近乎轻叹般的,那个人说,我好想看一场雨啊。


  他拍了拍自己的头,转头对着王鸥微微一笑,心里却在想,不知道这场雨,他看了吗?应该是看了的吧。


  他在这次治疗的最后,留给自己的姐姐了一句话,他说,我不信。我也不想信。姐,那是我最后的信仰了,是支撑着我最后不疯的动力了。


  周峻纬分明是在微笑,可王鸥就是知道,这个男孩啊,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骄傲的男孩子啊,永远都会困在那样的噩梦中了——人们绝望的嘶嚎,大片大片腐烂的肉,还有,还有离他渐渐远去的那一抹光,他在梦中拼命奔跑,却仍旧只能看着那抹光越走越远。


  除非,除非那个还未找到尸骨基因的人,能再次成为周峻纬的光。


  拜托了。王鸥看着城市上那一片青色的天空,想,请让我的弟弟的光,回到他身边吧。

  












  

  

  

  

   09.


  时间可以蹉跎什么呢?可以蹉跎肉身,可以蹉跎心灵,可以……但它唯独无法使人忘记信仰。


  周峻纬步履匆匆,想去抱上一束被喷洒过露水的白色百合花,去赴一场不知道是否会有来人的约。


  三个月。说长不长,它短到周峻纬胸膛里那微微颤动的血肉依旧鲜血淋漓,说短不短,它长到足以使人们遗忘那场震撼整个城市的爆/炸。


  但周峻纬掐着时间,紧算慢算这三个月,九十天,两千多个小时,近十三万秒。他不敢入睡,却又渴望入睡,他想见一见他的光,即便他只能看着对方越走越远,他也还是想见一见他。


  见一见,见一见就好。


  昨天傍晚,他问花店订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去理发店把这三个月来的颓废证据消磨的干干净净。


  而今天,他将去赴一场约。


  齐思钧曾在两人交换亲吻时笑着说,他最喜欢老街边的一株梧桐树,如果哪天他消失不见了,或者周峻纬消失不见了,那就约好了,三个月后在那株梧桐边见一面,谁都不能食言。


  周峻纬那时记下了那株梧桐的位置,然后说,好。


  他怀抱着那束温柔的白色,眉眼是带着伤痛的笑与温柔,他想,谁都不能食言,老齐。


  而当他看见那株梧桐时,也看见了梧桐下的一抹衣角。那抹衣角似乎察觉到他的到来,晃了晃,露出一个带了笑的人影,那人对他眉眼弯弯的笑着,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在他的脸上,也照进了周峻纬的心底。


  周峻纬突兀的眼眶一热,


     一滴泪,


     落了。

  









  

  



  

  

  

  ■■.



  “你是谁?”


  “是齐思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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